11月26日，第十二届乌镇戏剧节落下帷幕。其中，以“WOMEN，我们”为主题的“戏梦粮仓”单元备受好评，今年这里汇聚了6位女性导演带来的6部重磅戏剧作品，在7个老粮仓里上演了52场演出，展现了女性创作的广度、深度与无限可能。
《天生傲骨前传：TA知道》演出现场
在粮仓7号馆，音乐唱作人阿朵导演并主演了音乐肢体剧《天生傲骨前传：TA知道》，以充满原始力量的歌声和肢体语言，诠释着人和自然万物的共生关系。排练间隙，我们专访了阿朵，听她讲讲幕后的故事。
新作破土 探索未来民族美学
这不是阿朵第一次来乌镇，却是她第一次以导演身份带着作品来到乌镇戏剧节。接到邀约是七月底的某一天，距离十月登台只有不到两个月。短暂的犹豫过后，阿朵决定接下这个任务：“我不想只以观众的身份看戏，想真正参与其中。”
剧目海报
彼时的阿朵刚刚做完导演处女作《天生傲骨》的巡演。来乌镇做一部60分钟的新戏，对她来说既是挑战，也是让更多观众以导演身份认识她的机会。
2024年底上映的《天生傲骨》是阿朵历时八年打磨的首部舞台剧，呈现了一场关于自我救赎、文化传承与女性力量的“心灵奇旅”。其中，阿朵扮演的睿智、可爱又包容的阿婆深受观众喜爱。
“这一次我想讲讲阿婆年轻时候的故事，她也曾破碎过、迷茫过，又是如何死灰复燃成为今天的她的。”阿朵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故事大纲。很快，一连串人物和画面便在她的脑海里成型了。
演出结束后，阿朵与观众分享幕后的故事
《TA知道》讲述了女主人公“桥”以歌声与世间万物对话，却唯独无法与心爱之人联结，爱而不得、一夜长大的故事。“爱情只是这个故事的外壳，我更想带给女孩力量，献给所有生命，也献给正在学着沟通的我们。”在阿朵看来，女性创作者有着特有的细腻和敏锐，这使她们更懂得如何让女性观众感同身受。
在舞台呈现上，阿朵沿用了她擅长的音乐肢体剧，只是这一次做得更极致：整场演出几乎没有传统对白，演员用音乐和肢体与观众联结。非遗大师现场配音，带来苗族芦笙与水腔，土家族咚咚喹，还有箫、鸟笛、中国鼓、锣、镲等十几种乐器的叠加，让乐手从演奏者化身为风、水、树等自然元素的“翻译官”。这是阿朵对“未来民族美学”的又一次探索：“这一次，我们不讲‘人话’，而是讲花语、树语、风语。”
导演进阶 变身“六边形战士”
乌镇北栅与西栅虽仅一路之隔，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。这处呈现着现代工业风格的红砖厂房，原为建于20世纪60年代的乌镇粮仓，2017年这里被改造为具有综合功能的展示空间，也是乌镇戏剧节“戏梦粮仓”单元的举办地。
乌镇北栅粮仓
“这个剧场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挑战。”区别于常规剧场，由粮仓改造而来的舞台有着异于寻常的挑高和四面紧绕的观众排布，演员游走于人群之中，每一次呼吸、每一个眼神，都会被咫尺之隔的观众清晰捕捉。
为了能营造出自然山野身临其境之感，剧组特意从北京带来了850公斤的收音布，并在一天内完成了搭建。“我们团队的姑娘都是超人，我必须给她们打120分。”
《天生傲骨前传：TA知道》剧照
同样是超人的还有阿朵自己，《TA知道》从落地排练到正式演出只用了不到10天的时间。“每天有无数的事情等待解决，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人排队找我。”阿朵苦笑。自诩是“新晋导演”的她被迫成了“六边形战士”，每天都经受着智力、体力、耐力、心力的全方位考验。
但在这个过程中，阿朵是快乐的。在《天生傲骨》的巡演过程中，阿朵在后台碰到了一个女孩，她拉着阿朵的手说：“谢谢你在这个时候出现，谢谢这部剧在这个时候出现，现在我想好好活下去了。”还有一名14岁的女孩，在连续看了三遍演出后，与她几近决裂的母亲和好了，她的母亲后来也来到了剧场，成了剧组的义工。
对阿朵来说，做一件事，如果没有找到使命感，是做不下去的。
工作中的阿朵
2020年，在综艺节目中爆火的阿朵没有选择继续在银幕前曝光，反而一头扎进“性价比不高”的舞台剧中。“很多人问我，为什么不继续做综艺，为什么不开演唱会，做些风险小收益快的事。做舞台剧，不光没时间挣钱，还把所有的生活费都搭进去。”对此，阿朵甘之如饴，“我的作品是为了灵魂与生命，哪怕只有一个生命、一个灵魂因为这部戏而获救，我都觉得值得。”
七天时间，六场演出，场场爆满，场场加座，观众用实际行动给了阿朵鼓励。下一步，阿朵计划扩充升级《TA知道》，在适当的时候开启下一轮巡演。
乌镇戏剧节无人机表演
结束了《TA知道》的演出，阿朵抽空行走在乌镇的街巷里。抬头恰逢每晚一场的无人机表演，点点光斑在空中变幻出小桥、流水、女孩、花朵的形态，竟和《TA知道》的故事完美融合，“也许我们和乌镇戏剧节的缘分，一早就注定了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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